兵荒马乱的时候,爷爷的这提议有点不合逻辑,我私心里却赞同着。意外地是张宣竟也同意了这建议,两人各修了封书信,差佣人速去速回。
原来,爷爷看上了张宣,私下里和张宣提亲,张宣说要征询父亲大人的意思,爷爷看张宣默许,便有心留下张宣,以便不日后同行往重庆。
民国二十七年,我正值二八华年,哪里懂男女之事,想起他一个男人脸红的样子,莫名地就心生了欢喜,嘴上却老实起来,说了句堂皇的话全凭爷爷做主。
张宣说,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知道这是崔护的名句,却笑着没接话,张宣说,小姐姓伊名朵,若字桃花,不知合适否?这一次脸红的是我,含羞低下了头。
心里早盘算着人生中的第一次远行,可惜的是我的远行,与想象中的谬以千里。
爷爷和张宣苦等苏州的消息不得,局势却迅速恶化,渐渐地惶恐起来,异族的脚步却越来越近。
忽一日,张宣失踪了。
在我一再追问下,爷爷叹了口气,张宣临别时回爷爷话,转告我,说他和我不合适,望我谅解。
爷爷携伯父和家眷匆忙往重庆避难,我说什么也不愿跟着一起去。爷爷很生气,让李管家将我绑上,我倔强地说,绑我也没用,我反正不走,我要等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