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效白这话说的既大胆又深刻,常存理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武官面前再没从前的优势,因为他为朝廷缴纳的厘金税款养不活这些兵。
“姑父要早为自己打算。”梅效白轻声说。
梅虎果然等在鹤鸣轩门外。
“姑娘醒了一会儿,梅香自己给熬了小米粥,说是吃了小半碗,还和她说了会子话,又睡了。老爷去给姑娘再把把脉吧!”
他这么一说,梅效白倒犹豫了。
各院已经关门上锁,鹤鸣院的门房婆子不敢拦他,半敞着门;可他实在是不合适再进去了。
远处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一盏灯笼,皎洁的月色下灯光更显苍白;紧跟着就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人影也浮了出来。
“是效白么?”传来梅传音的声音。
“姑母。”梅效白迎了两步,“这么晚了,姑母怎么还不歇着。”
梅传音披着杭绸大披风,兜着一股风,疾步过来,邱妈妈忙着替她扯披风。
“我来看看兰姑娘。”梅传音小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她毕竟是客,我这做主人的不能当不知道。”
“那多谢姑母。”梅效白将她引向鹤鸣轩的木门,轻轻一推,半开的木门吱呀一声。
鹤鸣轩不大,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一间,明晃晃的月色下,小院各个角落纤毫毕现,干净得让人心里发毛。
梅传音眼波一扫,就问邱妈妈,“老强东家的呢,今天不是她当值么?”小小的门房门也是半掩,却没任何动静。
梅效白已经疾步奔向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