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声喝问将其久经杀伐的凌厉气势瞬间提至顶点,雄浑的气息一浪强过一浪,霸道无匹,摄人心魄!
楚飞岩自知这番话没什么说服力,方才暗中观察众人神色,已知不妙,一直默运玄功,小心戒备。此刻感受到来自谢耘的巨大压力,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明亮,守住心神,任他狂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
一个呼吸间,压力渐弱。楚飞岩小退半步,再次拱手道“晚辈虽然年轻,但并非不谙世事轻狂之徒。先前所言看似虚妄,然则可能性极大,目前只可恨没有十足的把握,为此家师已先行去了北方。”
这一瞬息,楚飞岩进退自如,不卑不亢,气势上丝毫不弱于谢耘。谢耘原先对楚飞岩只是欣赏,现在则是大为震惊。如此年少,心性武功已臻至当世一流,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必是名门之后。
若的确为我阳城之人,当是我冥水之幸,若是敌人,则可怕至极!短暂的思虑之后,谢耘做了一个决定且不论其师是否有恶意,单这眼前少年应以礼相待。
“哈哈哈!”
谢耘忽然朗声大笑道“果真是英雄少年,单你这份勇气便值得本帅钦佩。”随即近前将楚飞岩托起,两人并肩而立,须臾问道“可否告知尊师何人?”
楚飞岩面带歉意,说道“抱歉,我…不能。”
似乎早已料到,谢耘面无愠色,凝望着远处那座山脉,沉思了片刻方道“楚飞岩,我只再问你一句。”
“城主请问。”
“是否真心为了护我阳城而来?”
“千真万确!”楚飞岩回答的斩钉截铁。
谢耘认真的看了楚飞岩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如刀削斧刻般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怅然,说道“但是你刚才的所建所言却委实不能采纳。”
虽说谢耘明确拒绝了自己,但令楚飞岩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是很失望。
只见谢耘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缓缓指向前方道“但是只要我还活着,阳城断不会为他人所夺,算是我对你的承诺!”
忽然听到这番近乎平辈相交的肺腑之言,楚飞岩只觉得心中一股热意升腾,何为忠诚、何为信义、何为担当?
清澈的眼眸中慢慢化作一种坚定,一颗信义的种子就此埋下。再次看向谢耘,俊秀的面容已满是敬重。
“大人,我信你!”
“我也信你。”
“只要我还活着,绝不让敌军踏过衡水,算是我对大人的承诺!”
“哈哈哈!”谢耘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再次纵声大笑,声若洪钟,久久不息,将近日的郁结之气,一股脑的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