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德咂咂嘴,伸手从旁边摸过一个印着卡通虫族图案,他恶趣味定制的的巨大抱枕,垫在脑袋底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老子要的也只是物资,又没抢他们的文明火种,没把他们的科学家抓来当奴隶,也没强制搞什么文化灭绝。
真要是当什么星际人道主义标兵,圣母心泛滥,在这操蛋的宇宙里,早就被虫群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能有今天?”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仁慈”的君主:“那些被清理掉的文明,哪个不是自己找死?
要么头铁,死活不肯上缴最基本的保护费,还偷偷研发武器想反抗;
要么更蠢,居然想暗中联系虫灾,玩什么驱虎吞狼的把戏……死了也是活该,还省得老子动手清理门户了。”
自我安慰或者说自我开脱完毕,心理负担瞬间清零。
开玩笑,洛德一直秉持着一句话:我吃香蕉的时候我都没心疼过香蕉,那香蕉跟我的DNA重复还有一半呢。
他打了个毫无形象的、满足的饱嗝虽然上一顿饭是几小时前吃的鬼知道是哪个文明的特产肉。
从地毯上骨碌一下爬起来,随便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主要是拍掉沾的兽毛。
“得了,躺也躺了,牢骚也发了,该干点正事了……不对,是干点不那么像正事的事。”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找维卡问问情况去,心里总惦记着堕落帝国那破事,摸鱼都摸不踏实。”
情报室就安排在皇室寝宫隔壁,这是潘多拉特意规划的,美其名曰“提高皇帝陛下获取关键信息的效率,缩短决策反应时间”。
其实就是方便洛德随时能溜达过去问东问西,省得他跑远了又找借口在外面瞎逛。
毕竟,啊,隔壁就是海拉的房间,隔三差五就能听见海拉的咆哮。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类似薄荷混合了臭氧的电子清香扑面而来——这是维多利亚的“杰作”。
她坚持认为“情报室必须保持绝对清醒和洁净的环境,臭皇帝身上那股子汗味、机油味和劣质快乐水混合的‘君王气息’。
会严重污染空气,干扰数据分析的客观性”,所以强制安装了这套空气循环净化系统。
情报室中央,矗立着一台半人高的银灰色中型主机。
外壳是某种哑光合金,上面蚀刻着密密麻麻、如同神经网络般的幽能传导线路,此刻正随着数据流微微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屏幕上是瀑布般滚动的加密数据流,速度快到普通人看一眼就会头晕。
维多利亚就坐在主机前的悬浮椅上,背对着门口。
她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束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身上穿的是一套修身的黑色基础作战服,没有任何标识,简洁干练。
她纤细的手指在虚拟信息表上舞动得几乎出现残影,全神贯注,连洛德推门进来都没引起她丝毫注意。
“陛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连基本的客套语调都懒得伪装,潜台词清晰可辨:你最好有正事,要是敢来闲扯淡影响我工作,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情报主管的愤怒”。
洛德对她这态度早就免疫了,甚至觉得挺亲切。
总比那些见了他就战战兢兢、说话拐弯抹角的附庸文明代表强。
他自顾自地拖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发出“嘎吱”一声。
然后顺手从维多利亚整洁的桌面上唯一不协调的地方拿起一根未开封的高能营养棒。
根据自己的要求巧克力味的,撕开包装,“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问你点事,关于上次打掉的那支堕落帝国破烂舰队的后续。
潘多拉跟我提过一嘴,说可能只是先头部队,我这心里老不踏实,他们后面会不会还有大部队,跟闻着味儿似的打过来报仇?”
维多利亚敲击键盘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
她转过悬浮椅,红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地看向洛德,嘴里吐出三个字:“屁事没有。”
“啥?”洛德嚼着营养棒的动作一顿,差点噎住,“这么肯定?你查清楚了?可别忽悠我,我心脏不好。”
“我们对回收的所有堕落帝国战舰残骸——包括那艘最大的旗舰,进行了从外壳到核心的全面逆向工程分析。”维多利亚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实验报告。
“说直白点,就是刨坟式研究,能拆的全拆了,能扫描分析的一点没放过。”
很明显,这姑娘跟着没节操的皇帝混了两年,好像也没节操了。
她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下,两人之间的空间立刻投射出数面全息屏幕,上面是各种复杂的数据图表、结构剖面图和能量光谱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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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些战舰的能源核心,我们反复检测了不下五十次,没有发现任何深渊能量的残留痕迹。
一点都没有。这跟潘多拉数据库里记录的、关于堕落帝国巅峰时期核心技术特征的描述完全对不上。
他们的主力舰,能源系统绝对离不开深渊能量。”
她切换画面,显示出战舰内部结构的3D透视图:“其次,所有战舰内部,包括驾驶舱、生活区、武器控制中枢,没有发现任何智慧生命近期活动的生物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