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倒被问得有些愣住了,只随口答道:“许是三年五载不定吧……”
心里却是想着,这一回,大约是两辈子加起来,真正最后一回,和眼前这人,说说笑笑,下棋取乐了吧,等自己再回来,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隔日,秦念西和张家老祖随着六皇子和广南王太妃的车驾,进了宫里。
官家和吴皇后亲自接到了锦和宫正殿门口,亲近和善,只受了秦念西的礼。
吴皇后让李尚宫牵了秦念西到自己跟前,笑容和蔼,上下打量了许久,才道:“这么亮眼的小人儿,难怪得老祖宗恨不得日日带在跟前。”
老太妃笑嗔道:“这满天下漂亮姐儿多了,老身就稀罕这点新鲜颜色。”
众人齐齐都笑了出来,官家笑道:“听说王相家三哥儿的病,得了治?”
六皇子忙起身躬身作揖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去探过了王三郎,儿臣瞧着,他如今的情形,倒是和儿臣筋骨再造之时,有些相像。”
官家一脸讶然看向张家老祖,张家老祖拱手笑道:“这是念丫头想的法子,给六爷洗筋伐髓和给王家三哥儿治病,本是同出一辙。”
官家笑看着秦念西道:“这可是极有巧思了,不若念丫头给我们说说。”
秦念西屈膝道:“回官家话,这就是一而二,二而一,民女治弱症时发现,民女习的针法有通筋髓之妙。”
“弱症主要是生机不足,生机得畅,筋髓若通,加之膳食药补,按抚之法佐之,便能得回生之妙。洗筋伐髓也是突破先天桎梏,道理是一般无二。”
官家点头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清楚明了得很,关键是用的时候,能想到一处,极是难得。”
吴皇后又问道:“如此说来,老祖宗说的那些强身健体,打小儿练筋骨,还能让小童比先天拔高的法子,都是从这上头来的?”
秦念西又屈膝答道:“回娘娘话,正是如此。”
吴皇后看着老太妃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直笑道:“到底我们老祖宗这识人之明,从来看的都不是颜色。”
老太妃却又笑道:“我们念丫头才多大,往后长开了,只怕要让人移不开眼,念丫头快到老祖宗跟前来,老祖宗就稀罕我们念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