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他这份心性了。
入大营便直奔中军大帐而来,不等出迎的满宠俯身作礼,当即就越前亲自搀扶,“卿年高,不必多礼。”待满宠依言直身,二人对视时,他又紧着低声加了句,“悔不听卿昔日谏言,以致今日之祸,乃朕之过也!”
身为天子,竟当臣子之面言自身有失。
且语气中充满了懊恼,满脸的灰尘也遮掩不住眼眸中的真挚流露。
“陛下何须出自责之言邪?”
见状,满宠轻声宽慰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彼贼吴犯我魏国之心不死,屡屡犯境寇边,今不过如往年之事罢了。再者,合肥新城虽陷于敌,
然寿春城犹在,
淮南亦无有丧失之忧,
陛下无须心切。”
或许,
是因为满宠的气定神闲很富有感染力,又或是满宠坐镇淮南以来数次令江东铩羽而归的干系,曹叡闻言后不由松了口气。
放下了近月时日的焦虑,一路疾驰而来的疲倦也布满了身躯。
“卿乃御贼吴重器,既言无忧,朕可心慰矣!”
曹叡舒怀而笑,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路途颇劳顿,朕暂作歇息。天色近昏,待卿与将士暮食后,朕再来与卿共计议。”
“唯。”
满宠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