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闻言依旧盯着他问“你确定死者真的是丕威?”
范荣成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表示对她的提高感到莫名其妙,随即说道“虽然丕将军现在的面容跟生前比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看身形就是他无疑。”
沈舒窈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丢下一知半解的范荣成,兀自骑上濯尘飞奔而去,穿过熙攘喧嚣的西市,直奔晋王府。
她刚下马就看见大门口站着几个戟陇的侍卫,她淡淡地扫一眼就牵着濯尘去了侧门,并将它丢给迎面而来的陈大叔,“王爷还在和戟陇王子谈事吗?”
“王爷正陪戟陇王子用午膳。”
陈大叔环顾四周,把沈舒窈拉到僻静的地方,低声道“刚听内厨传膳的人说和呼延王子一道来的还有一位模样可人郡主,瞧那郡主的神情八成是爱慕我们王爷,若是这郡主真嫁给王爷其实也不错,虽说戟陇及不上东陵,但好歹她是戟陇君王的女儿,出生亦是十分高贵。”
沈舒窈冷眼旁观这些忠心的奴仆,为他们主子的终身大事都操碎了心,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随口道“晋王殿下最近桃花不断,想必正式迎娶王妃后,就会接连有侧妃入府。”
陈大叔是个老实人,一听沈舒窈也留意到萧玄奕身边的爱慕者,便笑着说“男人三妻四妾自是平常,不只是侧妃,将来还会有侍妾、通房丫头”
再看沈舒窈微微蹙起的眉眼,似有一丝难为情,他才反应过来,转身牵着马慢悠悠往里走,“唉,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不与你细说了。”
沈舒窈向来对八卦不太上心,一般都是听过就算了,对她的这位顶头上司丝毫没有好奇的心思,毕竟他娶多少妃子亦和自己没有关系,随后直接回了揽月阁。
奔波了一上午的她此刻困意席卷,倚靠在矮榻上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几许细碎的花瓣吹落在窗框上,粉粉嫩嫩的颜色让这沉寂的雕花窗棂多了几分旖旎的华丽。
可是一想到在河水里浸泡了那么长就觉得好似浑身都不自在,她挣扎起身独自去厨房提了几桶水,若是平常这些事大多数都是侍女们代劳,可是今日毕竟王府来了贵客,是以侍女们也比较忙碌。
好在沈舒窈从来就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倒也没觉得多累,跑在舒适的温水里险些又要睡着了。
她早已清楚如今再不会有人关爱她了,她要懂得适时疼惜自己,最起码不要让逝去的亲人们在地底下因为她没有照顾好自己而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