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都不舍得给自己添件兔毛衣裳,只给他做了这条兔毛大毯。
方才,他可是瞧见那些学子的棉被,都被搜子剪开,白花花的棉花露出一大堆。
但花沅的兔毛毯子,帮他缝合的整整齐齐,针脚细腻,且又没有里衬夹层,根本不用刻意搜查。
冀漾把兔毛大毯围好,意外的这华而不实的大毯子,却十分暖和。
“阿嚏!天啊,居然下雪了!”露天的学子冻得瑟瑟道。
冀漾侧耳听去,一旁的学子,已有吸溜鼻涕和打喷嚏的声音。
寒风呼啸玉尘飞舞,坐在露天之中考试的学子,就算披着几层漏洞的棉被,也抵挡不住这白雪皑皑。
“也不知梨花坳下雪了没?小丫头的那屋会不会漏……”
冀漾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兔毛毯子,忍住想起那张巧笑倩兮的小脸。
随即,他又凝眉做题,依序写了两题,只剩下五言八韵诗。
“咚咚咚!”这时公堂上击鼓三声,按照规矩学子们可以饮茶,或是出恭了。
当下,不少三急的学子同时摇铃,衙役们一个个领人去茅房,考场上满是杂乱的脚步声。
冀漾写了一个晌午,露在毯子外的手冻得僵硬极了。
从刚进号房他就在炭炉上点了火,把小银锅放在炭炉上,加了点水。
水沸起来的热气,比药泉的地热差远了,不足以为身中寒毒的自己供暖。
他用热水冲了碗灵芝汤,这是小丫头亲手磨得灵芝粉。
那个财迷的小东西,一般人还舍不得给,捧了小半两送给他,可是好大的面子。
看那个摇头摆尾邀功的小模样,他心里就有种要把她手里的藏货,都给吃光的冲动。
当下,冀漾用灵芝汤温热着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写最后一题试贴诗中的五言八韵诗。
与答八股文类似,试贴诗也是选名人诗作一句,诗作前冠以赋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