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的文章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大多数学子都以为举业的通畅与否,只是在于自己的文章是否够优秀。但是学子们极少会想到这应试文章的优劣,是由谁来断定。
其实好与恶,中与落,不过仅是阅卷人的一个念头。
是以举业考的不是人与文章,而是让自己的文章如何得阅卷官的心意,倘若爱不释手,那功名便是水到渠成。
邢简时常给他改文章,他自认为是了这位知府大人的喜恶,教谕才是冀漾如何下笔的关键。
冀漾入场时扫过教谕的面容。
眉乱如麻,且又有断痕,心性躁动,六亲人脉易矛盾疏远。
印堂极窄,善妒更爱搬弄是非。眼球突出,眼露三白报复性很强。鼻梁有节性子执拗,容易不依不饶。
嘴角下垂,面色晦暗,气虚精亏,家里小妾定是不少,做事乏力。人中浅,眼下漆黑一片,恐子嗣艰难。
教谕的处世为人在冀漾心底早有了大概。
此人为人自负,却又自卑,贪财爱色,执拗固执,且为人狠辣冷酷,自私自立,刻薄寡恩,与边振明可谓是蛇鼠一窝。
另外,以往学宫的好文章,甚至连这个教谕当年中举的那篇文章,他都弄来看过。
读完这些,邢简又偷着给了他历届取中的文章和批注,他也均仔细研读过。
与此同时,外面忽然寒风凌冽,吹得众人怨声载道。
“最近这是什么鬼天气,前几天明明都春暖花开了,这几天狂风暴雪,如今又狂风大作。”
冀漾这里有号房遮蔽的考棚,风还算小些。
他用小丫头准备的几个银元宝压住试卷后,连忙把竹帘再系牢靠些。
之前还觉得小丫头给自己带着银元宝累赘,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心里暖暖的。
不经意间,正瞧见包裹里露出一角的兔毛。
屠维每次打来的兔子,花沅都会把兔皮熟出来,一点点攒着,最后给他缝在袖口、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