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说话,哎跟你一样,你们两个倒挺像!”左步鸣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很喜欢他,尤其在成人以后,更能体会到我爹的难能可贵,他从不过多地搅扰我,而是我干嘛他都无声地支持。”
鄱木认真地听着。
她的脸上有一双什么都质疑而又什么都不变的眼睛。
左步鸣藏在心中的关于父亲左昉的事,就像是治疗腰部伤痛一样难以忍受。父亲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便过,左步鸣从以前就一直在强调,他很喜欢自己的爹。
但爹沉默起来可是真的不说话,不像鄱木偶尔还能回个一两句。左步鸣想起父亲在听说自己常常出入苗松的苗家时只不过是点了点头,亲眼见到苗松对他的鄙视时只不过是继续扛着绳子犁地。爹似乎没有情绪,没有自尊,整天只会默默地照顾他那一小亩地。左步鸣觉得爹和他的一小亩地之间的感情甚至超过了自己与他的感情。因而在为鄱木讲述自己家中的逸事时,左步鸣曾数次提过他那位将土地看作骨血的父亲。
“你要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左步鸣说,“你们两个肯定投缘,互相不吱声。”
鄱木小口小口将左步鸣给自己拌的莴苣吃干净,将碗筷放回灶房。左步鸣一只脚踩着门槛,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走不走?”他突然问。
“走去哪?”鄱木带着些戒备地问。
相比于吃莴苣之前的鄱木,她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能言善辩了。左步鸣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知道鄱木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他的心情自然是雀跃的。但问题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