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堂哥跟在我身后吧,”霍青文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来,“小心眼睛。”
事实上梁堂心里也没有底。虽然朝夕相对,他还从来没有走过这处看似不可能通过的荆条丛。
想想身后的梁堂,霍青文咬一咬牙,冲了进去。梁堂跟在他背后,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霍青文狠狠地踩了一脚,向后摔倒了。
“抱歉梁堂哥!”霍青文狼狈地扶起梁堂,“没摔着吧?”
梁堂有些好笑地问:“怎么不走了?”
“梁堂哥你到底是怎么走过这片荆条灌木的?”霍青文脸色铁青,“越往深处去,乱草和刺蒺藜就越勾得腿无法动弹——”
“我走前面吧。”梁堂拨开霍青文,没有一丝犹豫就钻进了灌木之中。耽搁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存旭的安危成了比之前还要紧迫的事。梁堂虽然弓着背,但仍旧保持大步向前的行进速度。反正他也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对左晃右晃扑向他眼睛的荆条也少了几分畏惧。看不见就当它不存在吧。
霍青文羞愧地沿着梁堂开辟出的道路走。他不好意思叫苦,但实际上他的脚脖子已经被剌人的野草擦破了皮,又被一路的生冷的叶子抚过,又痒又疼。
那道门被撞开时,他和三姐都往后退。可最后还是三姐挡在了他的面前。霍青文那时没有感到任何的羞愧和不适,因为他那时觉得三姐挡在自己面前是理所应当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梁堂哥,还是我走前面吧。”霍青文喊到。梁堂不吭声,霍青文还以为他生了自己的气,于是拼命拨开荆条赶到梁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