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换的衣服,不能再淋着雨给淋坏了,”阿衡回身扯出几把椅子,“先在织房里等等。”
两人坐下,面对着徐庄变暗的红墙和积水的瓦楞,一时间竟不知道聊着什么才好。
易徵平自然是高兴的。就算不说话有些尴尬,也比之前在路上流浪乞讨所受的苦要好得多。身边又坐着待他极好的阿衡,更让易徵平觉得心情愉悦。他想着应该找些话说,便带笑开口:“阿衡姑娘真高啊。”
“你笑话我!”
“没、没有!”被阿衡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喝吓了一跳,易徵平连忙摇头,“我如今有吃有住,全靠阿衡姑娘的一次善举,我哪能嘲笑你呢?”
“这么说,”阿衡捧着脸,“若是我与你不曾相识,走在路上碰见了,你就有可能对我的身高有其他想法了?”
“不,”易徵平脸都有些红,“怎么会呢,阿衡姑娘错怪我了对了,不知阿衡姑娘可曾见过灵山卫、威海卫一带的人,那里的女子身材就如姑娘一般高挑,那也是好看的——”
易徵平的声音渐渐没了。
阿衡没有生气,她只是看易徵平时常痴痴傻傻,喜欢逗着他玩而已。见他认真地解释半天,还给自己举例子,阿衡便愈发地来了兴致:“想不到你这样年轻,各地的姑娘倒是见了不少。”
易徵平彻底呆住了,只能“不不”地小声否认,阿衡终于笑出了声:
“好了,不逗你了,我的个头是随了我的母亲,外出也经常别人拿来当趣事谈呢。”
“这有什么——”为表自己的心意,易徵平急忙向着阿衡说话。忿忿不平的样子惹得阿衡捧腹。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这不,到了桑椹成熟的时候,我可以抢先尝尝呢。”阿衡将手高高地举起来。易徵平看着她纤细的手,不经意间又一次看见了那道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