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想抽回手,但给张峰紧紧的握着。
“孩子,爷爷走后,床底下,放咸菜坛子那挖下去,里面的东西等你走到更大的世界再看,一定要考上帝都的学校,答应爷爷。”
老爷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原本衰败的脸,一下红光满面。
他用力的握着张峰的手叮嘱道:“一定要考入帝都的学校,答应我,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张峰茫然的点点头,老爷爷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神情轻松了下来,挥挥手道:“你们去写功课吧,我想睡一会。”
云落牵着张峰的手来到院子,院子的门口有一颗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老柿子树,已经挂满了火红火红的柿子。
往年这个时候,除了满院子叽叽喳喳的小鸟外,还有些嘴馋的孩子,拿着细细长长的竹竿来打柿子。
今年确实分外的寂寥。
张峰脱了鞋子,麻利的上去摘了几个柿子递给云落道:“回去吧,没事。”
“真的没事?”云落不放心的问道。
张峰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爷爷还是死在霜降的冬天,因为张峰年幼,又没有其他至亲,葬礼也就由村长主持着葬礼。
那天,天上零星的飘着几颗雪粒子,虽然不大,但是砸在脸上还是冰冷、生痛。
张峰穿着白色的孝衣,腰上是用稻草搓成的绳子系着。
他手里端端正正的拿着爷爷黑漆漆写着百字的牌位。
周围的父老乡亲也是用别针缝着一块小小黑色的布。
庄严却也冷漠。
尤其是触目荒芜的冬天。
有些年岁小的孩子,不知道生离死别的苦,围着飞起的纸铜钱嬉闹。
给家里的大人一把拉走,训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