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飘出一股烧酒的香味,寻着香味望去,阿太正在桌边吃晚饭,桌上有一瓶烧酒,是本地酒厂自制的那种瓶装酒,桌上的小酒盅里还有半盅烧酒,原来阿太好这一口。
在靠西北的角落里,是她养的几只兔子,白天阿太都会去附近的田野里割草,下午的时候会清理兔子窝,所以虽然和兔子住在一窝,屋里除了酒香和草香,没有其他味的。
一时兴起,也或许是被这酒香诱惑,我在小桌旁坐下,陪着阿太喝起酒来了。酒是个好东西,过了三巡,就会去触碰记忆深处的阀门,一段段嵌入生命的岁月,便会跃然而出。
“姑娘啊,阿太老了,什么都给不了你们,看着这么多的小辈都过得很好,阿太心里高兴,”阿太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甜甜的笑容。
她拿起酒杯,慢慢地抿了一口,随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
“那时候,阿太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你太公走得早,家里都靠我一个女人撑着,你公公十几岁的时候,妈妈也走了,她留下的三个儿子,我做奶奶的要把他们拉扯大,那时候,我都是半夜起来,乘着夜色,拿着值钱的东西,藏在包裹里,坐船去乌镇卖了换吃的。”
房间里白炽灯的灯光照着阿太,因为酒精的缘故,脸微微有些泛红,阿太继续慢条斯理地讲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