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宛问。
宁剡“我刚才听见你说,想要把功劳给一个叫霍忱的人。”
江宛放下钳子“他是益国公霍著的小儿子,当然上刑场前被人隐秘送走,现在也有十八岁了,我们要捧他,也是因为……”
“我刚才都听见了,你不必多说,只是我父亲……他就算有心,现下还什么都不曾做,也不能算是罪大恶极吧。”
江宛看着宁剡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中滋味难言,她明白,宁剡是希望能留下他父亲一条命,她和席先生对付宁统的理由是宁统要造反,看似是为了保护余氏皇权,实则并非如此,君父威权在江宛心中狗屁不是,对于余蘅是伤痛,对于席先生是仇恨,他们用忠君来攻歼宁统,是他们不地道。
如席先生所言,他为的是天下不起战火,百姓安居乐业,拔除宁统这颗镇北军毒瘤后,镇北军还需要和北戎作战,当然,若是无咎那边一切顺利,或许这场战事也可以避免,北地暂获安宁,可这安宁却又与汴京诸事的发展息息相关,可是他们如今在北地,对汴京那头难以伸手,不知道承平帝还有多少日子好活,也不知道安阳大长公主还有什么算计。
如果承平帝侥幸没死,斗倒了安阳,那他们这些人的死期恐怕也不远了。
宁剡就算不提此事,为免镇北军大乱,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宁统,大概也就是暂时控制起来。
可是这话怎么能当着人儿子说呢,江宛也觉得难以启齿啊。
席先生看她面有难色,便对宁剡道“宁少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些年也听过不少宁将军的威名,想来若是少将军给魏将军送完信后,尽可以去和宁将军聊一聊,若是能劝得宁将军勒马悬崖,那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让他去和宁统说这些不是打草惊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