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兴看慕容行这些人,和自己亲侄子差不多,连忙让人从后厨炖了羊羔肉汤过来,还倒了黄酒,在旁边也不便多问,默默地陪着吃了喝了,问问是否住下。
侯聪顿了顿,“时候不早了,那就麻烦宇文叔叔了。”
当夜,他们住在了长空房里,侯聪下令,不分尊卑,只管休息,横七竖八躺了一床。窗外月色温柔,侯聪想起不远处的后花园里,就住着白衣,一阵欣慰,沉沉睡去。
等白衣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昨儿临睡前,奶妈子给她涂药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痒。她由着下人们伺候着洗漱了,换好衣服,才听说大公子还在前厅,由爹爹陪着,连忙三步两步下了楼,拎着裙子往前院跑。快到前厅了,才缓下步伐,稳稳地走了几步进去,先按照尊卑叙了礼。
宇文兴看到女儿就露出笑容,“给你做的肉包子,没想到大公子也爱吃。吃了一个,非要等你。”
白衣听到肉包子就开心,“羊肉馅儿的还是什么的?”
“三鲜的。吃好了,去当差。细嚼慢咽,别急。”
侯聪亲眼看着宇文兴照顾白衣,才能更明白白衣怎么养成这么个又呆气又单纯的样子。但随即有了一阵不该有的愧疚,仿佛让白衣去做替死者,是自己的错似的。从昨夜到现在,宇文兴没有和自己讲过一句这个话题。
从开始到现在,侯聪自己也躲避着。
看着她捏着包子皮儿,先拿筷子弄半天,弄得其丑无比后,再吃掉的傻样子,侯聪认为也许过几天,要想想那件事了——白衣是不是有机会不死?
只略一晃神,白衣吃完了。又由旁人伺候着洗手漱口,把垫着腿的大手帕子撤下去。她只管望着侯聪“大公子,咱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