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断定真假或对她改观。毕竟沈氏拿得出二十年前的纸条要挟她,强行将一人的苟且变作二人的箝口,其行事机心城府,岂存不防之理?因这一层,杨太后不得不开口教训:“管好你的嘴!今天书信被她见到,保不齐明天又被谁见到,她尽皇后之责,维护所有人脸面,你反倒嚼起舌来?”
“我打入宫那刻,便把本应烂在肚子里的事给抖出来,不给别人,单单给你,又岂是为嚼舌?”沈氏正色道。
杨太后明白沈氏想表述这些把柄是一份投名状,但这种无缘无故的忠诚她根本不信,何况,沈氏吐露得愈详细,愈让她头顶添了一笔明知故犯的包庇罪名。她怀抱疑虑,缓缓走至一侧,扭过头用下巴指向身旁的坐榻,展现出一些基本的包容。
待沈氏坐下后,她说:“无论如何,既然皇后晓得,我看你也别常去洪福院礼佛了。”
“不!”沈氏坚决地说,“我懂娘娘怪我牵拖了娘娘,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杨太后打量了她一眼。
“一清他...一清他告诉我,他入宫后没多久,他建地那座庙里的和尚,还有那个了缘庵的尼师,悄悄...”沈氏抓住扶手,不自觉地暗暗使出力气,眼睛瞪着前方,“悄悄,被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