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从前汉董仲舒独尊儒家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早就浸在我们的血液里,骨头里。要是绝儒,等于自己刨自己的根。根没了,这树还能长成吗?上千年潜移默化地,要是全改了,还叫炎黄华夏吗?”
“要是连自己都否定了,再庞大的国家和民族,会走向迷茫,甚至土崩瓦解。有时候,只是因为积弱倍受欺辱,悲愤之下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肤都要漂白了。所有从前人那里传承下来的文明都是被欺凌的根源。弱者才会极度不自信,极度自卑,恨不得从头到脚都把自己否定了。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在自信中调整。”
“所以重明、传嗣,你们放心,我不会做绝儒这事。”刘玄郑重地说道。
李公亮和孙传嗣对于前面的那些话不是很明白,但后面这一句却是听得非常明白,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那殿下怎么还对这些儒生屡兴大狱,严苛压制?”李公亮继续问道。
“上千年的唯我独尊,让那些儒生的骨头变贱了。你好生相劝,他们反倒摆起架子,蹬鼻子上脸。对付这种人,上去先一顿爆锤,不问青红皂白,等他们缓过气了,想问你原委,你也不用吱声,上去再一顿打。然后这些人就老实,叫往东不敢奔西。你再给他们丢几个胡萝卜,他们就会在那里感恩戴德,为你歌功颂德,说你仁德满天下。”
听着刘玄戏谑的话,李公亮和孙传嗣不由相视苦笑。他们必须承认,天下大多数的读书人都是这个鸟德性。
“看你们脸上的神情,我就知道你们也同意我话里的意见。所以现在这一阶段,就是用暴力摧毁他们心里的那点自信和所谓的文人傲骨,让他们认清现实。反正他们不少人认为我虽然是状元公,可骨子里还是武夫。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好好见识下武夫粗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