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眸子,许久,入目处有了些许模糊影像,我欣喜点了点头,又过了许久,却依旧只是模糊“只能见得些许模糊景象,甚至连你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子歌却笑笑“无妨,大概许久未见光,需得适应几日,这几日,你多四处走走,见见日光。”
本以为过几日这双眼便能见物了,却不想整整过去半年,方才好了一些些,像是凡人落了眼疾。这半年之中但凡我觉得偶有十分清晰的时刻,来不及庆幸双瞳便开始针扎般疼痛,心中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去见他,快去见见他。”然而任凭我如何努力,也只能勉强看清些轮廓,也甩不开无处不在的清荷。
虽不能出门,但只要一想起来,那人在世间的那处已然活了过来,心下便生出了无名慰藉。若再细想,想到那鹿鸣,想到鹿鸣同兮衡正在一处时,又无故不适了起来。
恰逢夏时,青姨兴致勃勃的沏了壶九渺津来,见我没什么兴趣,皱了皱眉“笑笑,额上的伤可好些了?眼睛可还能视物?”
“伤…”我摸了摸额头“好是好了,好像留了些疤,眼睛,也还行,总归不是瞎子了。”正与青姨絮叨着,子歌忽然出现了“在聊什么呢?今日笑笑居然肯出院子喝几口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