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处理一条鲫鱼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秒,如同行云流水,令在旁边观看的祁景焘赏心悦目,叹为观止。干这种活计,祁景焘插不上手,点支烟抽着,笑呵呵地问道“张叔,婶婶会做多少种鱼?”
“湖边人家会的她都会做,至少六十多种做法。”老祁自豪地说,手上拇指一挑,一条鲫鱼又被开膛破肚。
祁景焘眼睛里没有残忍一词,只有欣赏和赞叹“这么多做法啊!我来湖边吃过的也不过铜锅煮鱼、石锅煮鱼,加的配料不同,有几种不同的做法。还有盐水鱼、渎鱼、清汤鱼、酸菜鱼、酸汤鱼、红烧鱼、糖醋鱼、煎鱼、炸鱼、爆腌鱼等十几种。”
“呵呵,你说的只是常见的做法,渔村里各家秘制的做法还多的是。哪怕是同样的做法,调料和蘸水配料不同,口味都不一样。特别是鱼本身的来源,湖里的野生鱼和鱼塘里鱼的就绝对不是一个味道,用天差地别来形容都不为过。”老张说起鱼的烹制方法来,滔滔不绝,说的头头是道。
“你们家会那么多做法,都是自己家摸索出来的?”祁景焘好奇地追问。
“不是,我们家人多,结亲的人家,各个渔村的都有。做鱼的方法也是相互学习借鉴,发觉有好吃的做法就保留下来,慢慢改良,变成自家的秘方。”
老张乐呵呵地说着他们家获得秘方的特殊方式,家族联姻还真是获取别家秘方的最佳途径。毕竟,家里做饭菜的大多是女人,她们掌握的烹调方法最多,最全面。通过联姻方式,大家都互通有无,博取众家特长了。这种不是秘方的秘方在渔村相互融合,取长补短,难怪湖边的渔民随随便便做出的鱼就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