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效白脱下外袍,接过毛巾。
“适才姑老爷来请老爷。”梅虎递上茶。
“嗯。”梅效白接过茶盏,在嘴里漱噜漱噜地啜了两口,就放下,“姑娘怎么样了?”
“梅香说醒了两气儿,喝了点粥又睡了,不过咳的厉害。寒气入肺,咱的白喉丸正当用。”
“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千万别自以为是,白喉丸适应寒气失表症,寒化为热,津液受伤,与姑娘的病情不一样。”梅效白使了个眼色,梅虎把服侍的妈妈打发出去,又关上门。
“老爷!”
梅效白取出那枚珠花,“晚上找你舅公看看,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还不是干那仿制的勾当,来钱快又轻省,大翠华找他去当看家师傅都不去了,嫌人家给的太少。”梅虎接过珠花,用汗巾包住,掖到怀里,“我正想给他送些咱的生津丸,他说吃着特别管用。”
“还是得找大夫看看,依我看他或许得了消渴症,这病早期没有大的妨碍,但不可大意。”梅效白说。
“多谢老爷。”梅虎乐哈哈地说,“他总是吹他一辈子和大夫没缘。”
梅效白微笑着转动手中的茶盅,“再打听一下昨天肖景荣府里大火前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些,玉带春、、、、、、”他迟疑片刻,“再等等。”
“是。”梅虎小声说。
门外有人提着气低声禀报,“老爷,姑太太让您直接去上房吃晚饭。”
梅效白没有动,梅虎则诚惶诚恐颤颤巍巍地扬声回答,“知道了。”
梅效白莞尔。
上房在外院与内院之间,吃饭与会客的花厅都在这里,梅效白每次来,梅传音一家都会很正式地宴请他一次。
梨花木雕花圆桌已经摆好,正中还放着一束应季的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