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割破团团白,飞离时拖曳着云,留下浅短的痕迹。
沈知鹤在主院廊前站定候着,莺儿侧耳,轻声问道“夫人为何不等少爷一道来?”
“他自有人伺候。”长寂过后终有声,沈知鹤敛袖,收连春日的晨寒一并掼入,冷得瑟缩,眸光暗淡。
话音刚落,身后就有沉稳细碎的脚步声,沈知鹤无需回头去看便已知来人。
无他,只因年少那三年太过刻骨。
她站定不动,只望着廊前所植的那绝品西府海棠,幢幢都模糊成娇红的影子,如照水之见、入梦之感,一触即碎。
脚步声渐近,直至自己的肩前,方才定了身形。
“阿鹤。”
孟靖怀鹰眸掩去凌光,轻声唤她。
沈知鹤转身,端的是一派闺秀的礼仪,背脊挺立,有风向她眉睫前掠来,很轻,她一眼便瞧见了紧跟在孟靖怀身后的怜儿。
她眉目不动,颔首“是我来早了。”
“请夫人安。”那怜儿正正行了个礼,一脸恭顺,“奴婢先去给老夫人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