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采访。师傅,你家住哪儿啊?”他说
“你看,铁道旁边那些平房就是我家。”我说
“你家离铁路太近了,你也睡不好觉啊。”
他笑着说
“这些年都习惯啦!”我说
“那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他说
“现在不是特别好,单位解体了,我们都下岗了。当年可不得了!我晚上睡觉,火车是从山海关往东北开,还是从东北往山海关内开,我都能听出来的!从山海关往东北来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一听就是空车。从咱东北往出开的车都是‘轰隆轰隆’的,那动静一听就知道不是拉着煤就是拉着木材,再就是钢铁,往全国各地运。”
老师傅说起这些,开始情绪不太好,当讲到东北为了国家做贡献时,说东北又产木头又产煤又产钢铁的,就兴奋起来了。
老师傅的话,真感动了我,他朴素的情感和话语我能记一辈子。
薛余听他跟旁边的人讲了很久,很入迷。
那位老人说
“我们那地方在矸子山上捡煤的妇女,带着饭,捡一吨煤才30块钱,一个人干两天两夜也捡不到一吨煤。那么艰苦的环境,煤灰粉对她们伤害多大,但她们乐观、明事理。就觉得只要有活干,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