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韩子禾想的一样,四姑听到林白衣这话,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他反击了:“徒孙?怎么不是儿子?”
“四姑!”韩子禾被她三番两次这般话说的也不满了。
之前她可以将对方的话当成单纯的对师父的口不择言,当成她和师父俩人感情恩怨的发泄,可以不在意;可是提到孩子,还这么口不择言就有点儿过分了,哪怕只是她和师父个人的恩怨,韩子禾都不能这么保持沉默。
“请您慎言!不然,我真要请师祖出来主持公道了!”按照韩子禾的性格,肯定是惹急了自己上去捋袖子干的,可是考虑到师父感受,考虑到被师父扯出来的辈分,韩子禾还是搬出她师祖那座大山。
“洛老?”听韩子禾提到洛子兢,四姑先是一愣,旋即,不由嗤笑道,“前提是,你能请到怹老人家才行!”
虽然还是不信,但她说话的语气比之前,或者说比对着之前的林白衣,那真强多了。
“四姑,师徒名分怎么可能好开玩笑呢?不管您和我师父有怎样的恩怨,有准备怎么了结它,但我想,对于晚辈,您这个长辈还是应该保持长辈的威严,这么拿孩子口不择言,恐怕不妥!虽然你们国家民众可能不将名声看的很重,但是我们华夏人很看重这一点,请您尊重彼此,不要拿别人在意之事开玩笑。”
“小姑娘,我虽然国籍和你不同,但我祖上也是华夏人,我应该也算华夏人吧?”四姑冲韩子禾挑挑眉毛,笑道。
对此,韩子禾笑而不语,只是轻摇着头。
“她这是啥意思?”四姑没有看懂,扭头问林白衣。
林白衣嗤笑:“我这个乖徒儿,可从没有乱认老乡的意思!你也是,自己都抛弃祖籍祖宗了,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哪门子华夏人啊!你以为会说华夏语就是华夏人啦,你以为会写华夏字就是华夏人啦,天真!”
“你!”四姑让林白衣这番讽刺,刚要动怒,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她认真地看向他,问他,“我问你,你看不上我这么好的人,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国籍不一样?”
她这么平心静气一问,让林白衣吓一大跳:“你怎么这么问?”
“肯定是!”四姑见他竟然这般反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而笃定自己这番猜测,语气倒和善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林小白,我问你,我若是以前若是知道这个原因,若是早早改回国籍,你当初会不会接受我呢?”
“???”
韩子禾都好像看到师父两眼冒问号了。
“你说啥呢!”林白衣搞不懂询问他的四姑的意思,不想回答她这问题,这样一个问题,让他搞不懂对方这脑回路啊!
“好啦,我明白啦!”四姑笑呵呵的点点头,然后她在林白衣发懵迷茫的眸光下,走向韩子禾,轻启双唇跟她说道,“我说小徒弟,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次来这里,可真不是冲着你师父而来呢!”
林白衣被四姑这话噎的一愣一愣的。
“你!你这人!简直岂有此理!你这就是不讲道理啊!”
林白衣这是没有胡子,要是他有胡子,此刻肯定会被对方气得胡子飞颤;不过,他心理素质就是好啊!
这不,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情绪一转道:“诶?我为什么要让你相信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四姑显然被他这幅“无耻”嘴脸惹急了,就连之前的架子也不端着了,双手一叉腰,指向林白衣,怒喝道:“你这个老没良心的!当初在我床上,你怎么不说……唔唔唔!”
她接下来的话,被林白衣一把捂住了:“你这老女人,怎么说话呢!都告诉你啦,不要当着小辈儿面儿胡说八道,你咋啥话都往外蹿呢!诶哟哟!”
林白衣这后半句话的呼唤,是因为四姑咬住他手指了。
“呸!你才是老家伙!你这个老东西!还敢说我老?你姑奶奶我还貌美如花呢!跟着个‘老’字儿,半点儿关系都扯不上!你若敢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老家伙!”
话说到这儿,这位四姑就斜睨到一旁的韩子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要展开无差别攻击。
韩子禾心说:好么,要糟,得躲!
可是还不等她跑到她师父身后,就听四姑似笑非笑冲她师父问道:“小白,你敢指天誓日说这就是你亲徒弟?不带一星半点儿含糊的?没有其他身份?”
韩子禾这会儿正跑到他师父身后,抻抻她师父的衣摆,示意他赶紧说!
林白衣本来也是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女人认怂没啥大不了”的想法儿,想要开口顺她话说的。
可谁象,这位四姑根本不依不饶,那张嘴巴跟机关枪一样,丝毫不肯饶过林白衣,又嘟嘟嘟道:“呵呵,你可别拿你师父说事儿了!他现在不在这,你说啥当然就是啥啦!还有,你和他是师徒,他那么护短,哪怕心里气得想把你腿打断了,当我们这些外人面儿,他也会向着你说的!”
四姑抱着双臂说这话,原想是想杜绝林白衣胡说八道的可能。
但是她无论如何怎么也没想到,林白衣却因此气性上来了,性子一轴啊,他就不肯顺从她啦:“你这女人真无礼啊!你是不是把我对你的客气当应该则分的了?你以为我让着你是因为怕了你?
我自己的关门弟子,我能不知道么?还需要向你保证?你算老几你是谁啊?自己不清楚自己身份就好好去查查户籍,甭在我这儿找存在感!
我跟你说,不过就是年少无知让你忽悠了!我还没找你要占便宜的补偿金了,你跟我这儿充啥子悲情女!老子是不是渣男,还真不用你这个渣女来评价!
要说欺骗感情,那也不是老子!你说妓子从良,老子就要啊?你以为老子什么都收?老子宁可一辈子不娶,也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