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一场家事,唯一能话事、处理全部问题的人是卞太后。
卞太后见儿子那模样只觉得可怜,令她心痛,越发不想跟曹丕说话,吩咐左右“将何晏带来。”
真正为难的是郭女王,想站到曹丕身边,又被曹丕目光所止,徘徊犹豫。
曹丕为自己擦拭汗水,目光阴翳,总觉得自己遭受了家人、臣工的一致背叛;他们不可能坐视一个长生不死的皇帝,没人希望皇帝能长死不死,都是大大的不忠之徒。
很快何晏被拖上来,已然毒发陷入狂躁模样,双臂被两名武士反剪,可何晏依旧蹦跳、挣扎,似乎体内有一个不羁的灵魂想要破体而出。
而他的面目涨红,眼睛外凸满是血丝,眼眶下有血痕,嘴里塞着布团又被一条绳索勒住,以至于呜呜呜发不出声音。
一双可以表达情绪的外凸眼睛里满是疯狂,躁动片刻又会陷入沉默,除了粗重呼吸证明还或者外,就不再动弹。
等恢复一点力气,又开始挣扎,仿佛一条被禁锢、即将蜕皮的蛇,想要努力磨破旧皮的一角,好让新的身躯钻出来,迎来新生。
卞太后不言语,任由何晏抽搐,突然间何晏鼻孔向外喷涌鲜红血液,血液又吸入气管、肺叶,堵住口腔又无法咳嗽,何晏就这样突然窒息而亡。
曹丕目光始终在观察何晏,就听卞太后说“何晏生性嬉荒,身无社稷之重,又无养家之心,故随心所欲行举无状。他欲寻死,我儿何故效仿?”
“他怎会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