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入一点的问题,就不是魏延能想明白的。
总之有一种感觉是对的,北府的存在,让政令来自四个源头的汉室朝廷,依旧保留着先帝的某种精神。
起码,还是自己熟悉的朝堂,还是那个高效率,简朴的朝堂。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这一趟回来,整个江都朝堂被高门大姓把持……那追随先帝打生打死几十年,究竟图了个什么?
魏延与刘邕、袁綝渐渐酒酣,开始交流一些比较重要的心得;刘邕是魏延的乡党,当初一起追随先帝,刘邕因为宗室身份,显得稍稍中立一点,是一个小号的孤臣。
袁綝这个颍川人就复杂了,首先北伐战役期间,奉命调任北府的西曹掾,负责幕府日常运转,是仅次于行军长史的二管家。北伐之后调任兖州的郡守,这段时间与刘邕一起被朝廷火速调回江都。
与郭攸之一样,袁綝在北府拥有广阔人脉。
只是三个人聊的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如今朝廷谁是谁的人,许多已经挑明了,但有一些人手握兵权,身份、立场相对朦胧,魏延久不在朝中,消息阻塞,需要弄明白。
弄明白这个问题,才能重新对待过去的袍泽、友人。
刘邕乘着酒兴,侃侃而谈:“中军年初时是中护军陈叔至、中监军田国让管事,原先部督冯习、张南、高翔、陈式形同罢免,其中自有内情。”
魏延为刘邕倒酒,哈着酒气抢过话茬:“冯习之事汉中也有流传,说此人几度与陈公携手破敌,十分仰慕陈公。这种流言绝非空穴来风,我难辨真假,难道此人当真摇摆不定?”
袁綝开口,语气确凿:“文长不必取笑,随陈公出征者,多受恩惠。受恩当报,此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