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言不由衷的笑了笑:“宁儿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故去的父亲遗嘱中也曾提过,若是阿嫂想要改嫁或是搬出苏府,婶婶与你二叔都要放她离去,这些年奴家与你阿叔的所作所为,宁儿也是有目共睹的,仅是在扬州奴家都亲自劝嫁了数次,这一点宁儿也是可以放心的。”
苏宁儿故作娇嗔的顶撞道:“婶婶怕是误解了宁儿的意思,宁儿说的并非只是改嫁,也包括别籍、异财之事。”
周氏埋下头去,又思忖了片刻,也不见齐氏做声,只得自顾自的在心里头打转了会,抬头讪讪的笑道:
“在奴家未进门前,一直都是你母亲操持着整个家室,又养育了宁儿你,对苏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婶婶自该要多为她考虑,只要宁儿真心为着这个家,做婶婶的哪会慢待自己的长嫂,这一点奴家也答应你。”
“好,婶婶的确是个爽快人”,苏宁儿恭维了她一句,再接着道:“这最后一点,宁儿不过刚过笈并之年,言语难免浅薄,若是说错了话,还请婶婶莫要见怪。”
周氏不知她又要耍什么嘴皮子,也不敢反驳,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道:“宁儿最是明理识大体的,婶婶怎会怪罪的呢。”
苏宁儿轻抿着嘴唇,会心的莞尔一笑:
“宁儿以前年幼无知,对婶婶时有冒犯,可自打承了庆王府的亲事以来,宁儿一直都是克己守礼,安守本分,不敢有一丝怠慢,所以宁儿想恳求婶婶,往后不可再干涉宁儿的私事,宁儿的秉性婶婶也是清楚的,宁儿若是心甘情愿,无需婶婶强求;宁儿若是不愿,即便是婶婶将刀斧架在宁儿的脖颈上,宁儿也是不愿意低头的。”
周氏并不是糊涂人,她说这话自然是意有所指,怕是再指责自己昨日强迫她去讨庆王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