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老人,泪流满面,高声道:“遥想当年,雍武帝凭一己之力颠覆暴政齐国,统一五湖四海,建立大雍盛世,民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穷人家的孩子也能进私塾读书,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是怎样的太平盛世!如今,我等有幸,竟然也能迎来久违的盛世!幸甚至哉!”
他搀扶着孙子的手,颤颤跪了下去,振臂高呼:“幸甚至哉!”
老人颇有名望。
其他百姓读书甚少,对两百多年前的历史知之甚少,但听见老人这么说,便觉得那必定是很好的时代。
他们激动不已,纷纷振臂高呼,拥护萧弈。
一时之间,长街上跪了乌压压的人群。
只有南景派出去挑事教唆的那几个,以壮年男人为首,傻愣愣站在原地,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壮年男人咽了咽唾沫,下意识望向酒楼。
二楼,南景沉着脸,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
他看着南胭,愤怒道:“你干的好事!非逼着我给萧弈设圈套,这下好了,万一萧弈记恨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胭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哥哥胆小如鼠,当真令人厌恶。
她起身,径直离开雅座下楼。
倒是不怎么惧怕被萧弈秋后算账,她如今只是心乱如麻,只余下满腹懊悔,懊悔自己当年不曾好好讨好萧弈,懊悔被南宝衣捷足先登。
行至楼梯拐角,正好撞上一人。
那人金簪黑衣,虽然生得英俊高大,但左眼下赫然一道旧伤疤,令他看起来凶悍冷漠,腰间还挂着垂黑色流苏金腰牌,上面雕刻着“金吾卫”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