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用煤油灯凑近一照,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撬不动了。
但见那青铜棺棺盖与棺身的接口处,被人用朱砂混着狗血,加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泥状膏物,厚厚的糊上一层,隐约间还有中檀木香气,当即皱了皱眉头。
而之所以被他铲开一条缝也不是因为别的,这些东西似乎糊在上面很长时间了,变得有如石膏般又脆又薄,轻轻一磕,便掉下来一大堆红色的碎屑。
难怪方才半天都没铲动。
胡四暗骂一声“晦气”,好不容易找个棺材,居然这么难办,却又转瞬眉开眼笑:现在烧好的肉就在嘴边,就等着自己啃一口了,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扔掉铁铲就用后背顶住棺盖,一把将那棺盖掀开一半。
“疏疏——”
一只黑色的大耗子从胡四的脚边窜过,不逃也不闹,用双腿站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直打转,好奇的看着这个大胆的人类。
胡四一脚将它踢开,“去去去,今天真是什么狗东西都敢扰本大爷的好事,等本大爷发达了,这个村都待不下去。”
那大灰老鼠被胡四一脚撂出老远,转了好几个跟头,灰溜溜的爬起了身,一双红色的眼睛恶毒的瞪了一下胡四,钻到一个地洞里消失不见了。
棺盖终于推开,胡四提着煤油灯往青铜棺内一照,顿时眼睛一亮。
棺中之人一身月白嵌银流云绣花长裙,看到那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腰间钩织一条纤长蹀躞。纤腰楚楚,盈盈不堪握。瀑布似的乌发慵懒的披在柔弱无骨的香肩上,只挑几缕挽成飞仙髻,插一婆金穿花戏珠步摇,简单而又不失仪态。裙裾飞扬时,朦朦胧胧,翩然欲去。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芊芊玉手挽一只镂金镯,又映衬的那肌肤吹弹可破。
低头红晕春波脸,冷齿香消小如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