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逃命时能带走什么?”李绿蚁轻笑了一声“都落到逃命的地步了,还能带走什么?当然是直接逃命了,怎么可能还带东西?”
“可是刚刚最后定格的那一幕,那个车子的后备箱打开了啊。”
“啥?”李绿蚁抽出沾满酱油的带子瞪大了眼睛“你说啥?”那停在那里的五辆吉普车,从开始到最后,似乎都没有任何人去动过后备箱的,即便是忙着逃命的那些人,也没有这个国时间去打开后备箱的。
“是的,你没看到吗?最后那后备箱打开了,虽然画面也没拍到那后备箱里到底空了没有,但是确确实实打开了,你说那后备箱里装了啥呢?那都忙着逃命了,还不要命的打开,最重要的是,那最后拿着摄像机的人‘好心’的将现场情况拍了一遍,这也没看到什么额外的包啊,难道是被那人提在手上?还是在慌乱之中,被什么人顺手牵羊的拿走了呢?”
李绿蚁听到这个消息,慌慌张张的将手里的带子想重新放一遍,却闻着味道,发现窝瓜的馄饨被之前的机顶盒掉下来时打翻了,汤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录影机里,带子湿的干干净净,每一面都均匀的沾上了酱油汁。
李绿蚁动了动鼻子,这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早该在几分钟之前就闻到的味道,一种扬州特有阳春面的葱花味,飘散在影音店的空气中,李绿蚁低沉的喊道“金元宝!”
窝瓜后脊梁骨一凉,腆着脸“那个,那个,每一粒食物都来之不易,不能浪费,我这就吃,这就吃——”却只剩下汤水了,见李绿蚁怒发冲冠的瞪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将碗端过去“那个,你也要喝一口吗?只能喝一口哦。”
李绿蚁作势要生气,金元宝知道自己犯错,委屈巴巴的“你不会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要跟我抢喝馄饨汤,而对两肋插刀的兄弟大打出手的人吧?”
…………
带子报销了,金元宝还没报销,幸亏金元宝的相助,使得李绿蚁错过了最重要的信息,现在成了瞎子一个,四处乱撞,也拿不定主意,现在两人“嗡嗡”打转,屁急屁急。
徐志摩的诗写得好“我不知道风,是往哪个方向吹”,现在李绿蚁也不知道,他的焦躁出离愤怒,该何处而归?
也许当初痛痛快快的打金元宝一顿,比现在更爽,但是鉴于金元宝的认错态度极差,打他一顿不仅不能消气,还很有可能助长他嚣张的气焰,他还更得意了,借口说自己皮糙肉厚,甚至极有可能不以为耻,反以为傲,那《八荣八耻歌》,将会成为他重出江湖的镇气凯歌,甚至成为他嚣张气焰的薪草。
然则诸侯之地有限,窝瓜之脸皮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窝瓜,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窝瓜不灭。”此言得之。
这就很不好了。
李绿蚁想了半日都没解气的法子,现在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原因很复杂,归根究底是因为金元宝的知情不报与色胆包天,还在惦记他的四房姨太太的老婆本,使得李绿蚁欲哭无泪而几欲先死一步。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天,差几日就要开学了——
“我要去罗布泊。”
金元宝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筷子上夹着的大肥肉也油滋滋的落了地,一条大黄狗叼走到拐角,开始一块三吐哺的舔舐起来,到底也不是牛,只恨没有四个胃进行反刍蠕动。
“屎壳郎,你他娘的三思啊。”
李绿蚁又气又笑:窝瓜连劝人都劝的这么清新脱俗,使得他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我一定要去,又过去了一天,对讲机里一点黑眼镜的消息都没有了,如果他真的出事了,你能坐得住吗?”
“可是那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不是吗?如果你去了,本大帅上有老下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