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龙指了指这些账册,道“关于卖人的证据,也在这里,同样可以亲自查看。”
这话说完,容貌犹似二十岁女子,气态却是雍容的钱锦儿缓缓开口道“玉龙所说之事,我可以作证,的确是在织造局的地牢中,我还亲耳听到了织造局监正陈舫的声音。”
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白发老人皱眉道“我们自然信得过玉龙,也信得过锦儿,可就算如此,也不足以断定钱玉楼就有反叛之心。老夫说这话,当然不是要为钱玉楼开脱,毕竟她的的确确犯了族规,理应受到惩处,可怎么个惩处法,是直接受家法,还是申斥夺权,这一点要好好斟酌,否则日后家主责问起来,我们也无法交代。”
钱锦儿微笑着点头道“六叔说的是老成持重之言。”
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坐在龙头拐杖老人的对面,腰杆挺得笔直,不靠椅背,稍稍转头望向大长老,声若洪钟道“依我看来,此事已经很明显了,我们钱家素来与正道各宗交好,她钱玉楼交接道种宗想要干什么?还有那个织造局的陈舫,是柳逸的干儿子,柳逸是什么出身,我想大家不会不知道吧?一下子就牵扯到两大邪道宗门,她钱玉楼安的什么心,怕是路人都看得出来。”
钱玉龙笑着道“都说九爷爷嫉恶如仇,诚不欺我。”
老人乜了钱玉龙一眼,冷哼道“少拍马屁,老夫是对事不对人,你小子若是也敢如此,老夫也还是这番说辞。”
就在钱玉龙还要说话的时候,一直未曾开口的大长老终于开口道“玉楼那孩子这会儿已经去了码头,若是事情闹大了,丢的是钱家的脸面,这样吧,锦儿亲自走上一趟,将她劝回去。”
钱锦儿从椅上起身,肃容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