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不是侯府嫡女,不是官家千金,不是富商小姐,我是不是就比男孩子要下贱?”
她惊愕我说的话,眼泪却一滴一滴止不住地从她眼角滑落。
我垂下眼,将盛满桂花糕的碟子放到她的手上。
“还有好多字没写完,祖母会罚我的。”
她看了看我,终是以帕掩泪,离开了院子。
有金桂随风掉在了我练字的宣纸上,我拿起笔,笔尖却停在纸上,晕染出大团大团的枯败墨迹。
十里红妆满城庆,谁怜金桂落纸宣。
我想,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大概就是我自己了。
“不要,父皇!”
一声大喊,我猛地被惊醒。
睁开眼睛,我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岑曦也醒了,他和我一样,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愣愣地躺在山洞的地面上。
有点凉。
过了许久,我开口“为什么你总做同一个噩梦?”
岑曦将自己的唇角向上扯了扯,算是对我的问题的不屑。
“那你为什么总做不一样的噩梦?”
他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无言以对。
又静默了会儿 ,我问他“你梦到了什么?”
岑曦无所谓地笑了笑“尊贵荣华千年誉,痴心女子负心汉。”
我眨了下眼睛,道“那我们这次梦得差不多。”
岑曦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因着动作幅度有些大,本来凝固的伤口又有血液流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他淡定的脸色,忽道“给我拔箭吧。”
“我不会。”他直接了当。
“……”
我瞪他“就往后一拔,简单粗暴的会不会?”
“不会。”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