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在白洋淀那处庄子距京城也不过二百多里,稍微赶得急些,也不过一日多罢了。
路上到底是玩玩闹闹地走,陈月蘅与高三奶奶都将自家小儿交与乳母手上,都上了余知葳的车架,几个人叽叽喳喳挤作一团,吃吃零嘴儿聊天儿。
“糖蒸酥酪。”余知葳她们几个跟前儿一人摆了一个小碗儿,里头一碗白,上头搁了几个玫瑰瓣子,白的红的分分明明,煞是喜人,“宫里头并着假一起赏下来的,我就怕坏了,放冰窖里头镇了好几日。”
陈月蘅拿着小匙,挖了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笑道“果真是宫里头的东西,是有些不一样。”
高三奶奶也凑趣儿道“你这是要住我家的庄子,拿人家的手软,所以才拿这等好东西来孝敬我?”
“可不是!”余知葳眉毛一挑,应了下来,“只是还有旁的缘由。宫里赏下来的东西,我总觉得瘆得慌,怕是又要对我家如何,这才分与你吃——你替我试试,里头有毒没有?”
高三奶奶揪住余知葳的两只耳朵,使劲朝两边拧去“好你个小猢狲,竟然敢恩将仇报!我请你去玩,你竟然要毒杀我!”
余知葳惨兮兮地叫唤着“我错了我错了,三奶奶饶了我罢!哎哟哎哟,别扯了,我酥酪要洒了!”
陈月蘅在一旁捂着帕子嗤嗤笑,道“姐姐给你接着呢,撒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