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道“我掌门师姐认定那孩子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况且这天下如今虽然乱成一团,但真正的高门世家却还没有出手呢!至少还得乱上一阵,局势才能最终明朗下来。数年之内,看不出胜负的。”
王丰笑道“那却未必,若是不等你家的那个小孩长大,便先被我先寻到了其他满意的明主,我以两州之地,十数万大军,兼以海贸之力,倾力辅助,只怕根本就没有你家那小孩什么事情了!”
陆知渊笑了一下,道“若是天命在彼,谁又能夺得去?楚霸王项羽得势之时,刘邦只是被逼入汉中的一路藩王而已。光武帝刘秀崛起之前,也是在更始帝麾下蛰伏多年,屡受排挤。历来气运之争,虽着重在一个争字,但很多时候却终究是人力难敌天数。就算被王道友扶持别人登上了皇位,谁又能说得准数十年后,这皇位会不会旁落别家?自古禅让、清君侧的,还少吗?”
王丰笑道“陆道友现在就在与我讨论禅让、黄袍加身这等事了?看来你也觉得你家那孩子恐怕等不到长大,这天下就可能会大致安定下来了。听你这意思,是想要让他加入一方大势力,然后慢慢壮大,最后取而代之?你这算盘也打的太精了吧!难道就不怕日后我先除了他?”
陆知渊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况且王道友要的只是安定天下,谁来做皇帝,你应该并不关心吧!再说了,你若真的心存此念,就不怕我们干脆拱手让出荆州,索性便让白莲教的人夺占了。我们大不了封山自保,再蛰伏些年。可你却就要输了与白莲教的约定,之后要么毁约,从此退走海外,再没有脸面参与天下之争,要么就勉强违心地举军归入白莲教麾下,听从差遣。我看这两条路,你都不愿意走吧。”
王丰叹了一下,点头道“不错,你这话拿住我了。你放心吧,刚刚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又岂会无缘无故对别人下手?只是你们想要扶持那孩子,只怕真的要抓紧了。”
陆知渊笑了一下,随即叹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凡事总也要一步一步慢慢走。如今当务之急,是要保住荆州。只是朝廷气运基本散尽,如今九山王挥军西进,兵锋直指洛阳,朝廷还能坚持多少时日,谁也说不准。荆州这边官军的气运就更低了。我们费尽手段,才帮助朝廷的兵马将摩尼教挡在襄阳以北。如今实在没有把握再挡住白莲教的兵马。王道友的雷音烈火箭又还要两个月才能送来,这战不好打啊!”
王丰笑道“从扬州至荆州,就只有一条长江水道最为宽敞,无遮无挡。道友只需集中重兵,把守住武昌,若有余力,再前出至鄂县、蕲春等地,则荆州腹地自然便可安然无忧了。”
陆知渊道“我们也正准备严守武昌。但兵力上终究有些不足。就算加上我们早先准备的那些绿林豪杰的人马,也十分勉强。只怕此战之后,荆州军就算勉强获胜,也必将元气大伤啊!”
王丰想了想,道“你们何不在江上设下大阵,直接将荆州与扬州的通道阻断。白莲教的大军破不了阵,自然便对荆州造不成任何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