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壮士，怎弄得如此狼狈？”

他们接过老媪递来的热茶，尴尬地对望一眼。最后，他们隐去士卒的身份，含糊其辞地说了自己一路的遭遇。

“哎，真是作孽啊！探个亲还能遭遇流寇！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招呼你们。要不这样，我家里还存有几个窝头，叫黑子回炉烤烤？”一旁皮肤黝黑的少年点头应下，顺手拿起桌上空了的茶壶向破庐方向走去。

“阿花，你也别闲着，没瞧见客人冻得直打颤吗？快去！去阿奶屋里拿件袄子过来！”

“哈？”少年蜡黄的脸上写满了不耐，但也犟不过老媪那吃人的眼神。

老罗自觉有些不好意思，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徒增了老媪家的烦恼。老媪却很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自家小子欠收拾之类的话。

烤得焦黄的窝头散发着超乎它本味的迷人香气，许久未沾吃食的二人不由得喉头上下滚动，一滴晶莹的唾沫悄悄地从嘴角渗了出来。他们也不再矜持，张牙舞爪地往嘴里扒拉着食物。

“好吃吗？”老媪单手托着下巴满面春风地注视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