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去查了一下,你早被那小骚货把钱骗光了!你还想背着我塞钱给她?我告诉你!没门儿!”
程母抽搐着嘴,严辣毒霜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年轻时她也算是个美人。现在还是一块白色的面皮,上面缀了被蚀空的森森然的硬眼睛,灵俏的鼻子跟稍瘪的嘴,双颊凹陷,略有姿色的市井小妇人。
程实嗫嚅了几下,没张嘴。程母正是拿捏准了他命中的这点残疾,像哄骗她丈夫年轻时那样,严厉的驯化程实。她整个人森森站在那里,目光和喉咙一样尖利,便于乔张做致。
闹出丑事之后,她剪了短发,或许也是提前让自己衰老下来,仿佛改头换面一般。短小灵活地挤进蒋家的屋檐下,方便日后掩进掩出。
私奔前她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还骗走了娘家五十万,刷爆了程父的信用卡,眼看果实盈累,一夕坠在了臭水沟里——那男人拿着她的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多么戏谑。
事发后程母也被娘家扫地出门,离了婚,被娘家毅然断绝了关系。好在结婚时盖的房子用的是娘家的地皮,没了房子没了车,程母便和程实的爷爷奶奶挤进了一个院子。
住进来的第一天起,她便充分发挥起了女人的优势,哭,悲切到适当的程度来一阵眼泪。程实便觉得他的母亲很可怜,加上蒋家一边倒的咒骂,他愈发怜悯,捍卫起他的母亲。也不过是雄性心理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