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一把将那竹篓夺了,提步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灶台在后头。”桐拂追上他,扯着他的袖子。
他停了脚步,“玄阁的正令史,爱鱼成痴,非但从不吃鱼,每日里亲自备了鱼食去那后池喂养。
前一阵,有小吏清池水,误伤了一条鱼,被正令史罚了三百棍,一个月没下得来榻……你这条……”
他揭盖瞅了瞅,“比那一条肥了数倍,怕是正令史养了好些年的……”
也不知是受惊还是受了寒,她面上颜色很不好看,明书一皱眉,“还不去换衣衫,鱼我已买了,这会儿该是炖好了。”说罢扭头往外走去。
鱼汤炖得很浓,雪白的汤汁翻腾生香,桐拂却没有半分食欲。
如今好似困在了此处。
她翻遍了大屋、藏书阁,都没寻到那欹器。唯一知道它在哪儿的文远,如今躺在榻上沉睡不醒。
那日寿宴之后,一切风平浪静,竟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湶弦的事明书闭口不谈,却日日将自己盯紧了……
明书将青鱼放回后池走到大屋前,已候了一会儿的小吏上前道“书令史大人,外头有人寻明衣姑娘,说是……明衣姑娘的弟弟。”
弟弟?明书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月门。那里站着的一人,身材高大,看着孔武有力,竟似军伍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