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樱桃结满,桐拂与女伴们摘了满满几筐,或挎或背,到那热闹的北市街、南市街,或是秦淮河的河房那里叫卖,总能赚得满满一兜铜币……
后湖成了禁地之后,除了不可打鱼,连樱桃也不可随意采摘,原先的住户十有八九都移居别处。剩下寥寥几户人家,十分冷清。
桐拂一路小跑,远远看见自家屋舍的瓦檐,寻常那上头会停着好几只莺雀儿,今日却不见了踪影。
正纳闷,转过街角,瞧见站在屋外的那几名锦衣卫,和地上爹爹的药箱,桐拂几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脑中满是电闪雷鸣之间,首级落地的可怖情形……她几乎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往屋子里闯去。
到了门口就被那几名锦衣卫拦住,“什么人!干什么的?!”
桐拂仿佛听不见呵斥,仍往里冲,“我爹爹呢?我爹爹怎么了?”
惊慌失措间,看见爹爹正随着一名宫中打扮的官人走出来。
“阿拂,休得胡闹!”爹爹厉声道,复又转身冲着那宫人道“这是家中长女,惊扰了大人,望见谅……”
那宫人倒是样貌和蔼,伸手示意那几名锦衣卫将她松开了,“无妨,本官也要回去复命了,叨扰。”话未说完,已领着那些锦衣卫扬长而去。
爹爹目送着他们转过街角,才回头看了桐拂一眼,“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