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婉彤虽然心中气愤,却也突然感到一阵窒闷。
汪相如此,那她的祖父、与汪相针锋相对的裘相,又会如何呢?
高臻臻见两个好友心思各异,重重一叹,也咬牙吞下一杯酒道:“今日不谈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嘉音,我们今日就是要哄你高兴。”
裘婉彤将烦乱的思绪抛之脑后,附和道:“臻臻说得对!嘉音,京城里除了汪公子,还有许许多多的青年才俊!你有圣人的宠爱,看上哪一个还不就是圣人一道懿旨的事!”
高臻臻道:“其实先前圣人先后将闵二姑娘与我娘请进宫去,我还以为圣人想给闵二姑娘和我兄长牵线。既然如此,嘉音你不如看看我兄长,我还挺希望你来做我嫂嫂的呢!”
闵嘉音唇边终于泄出一丝笑:“你们两个,可真会开玩笑。”
二人齐齐答道:“我们没开玩笑!”
话落,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闵嘉音摇晃着手中酒杯,语带三分醉意:“其实我呢,也没有太难过,毕竟我早就知道与汪公子无缘。今日不过是骤然得知汪公子的有缘人近在眼前,竟然正是我二姐,才有些郁闷罢了。哪怕再远一点点也好啊,偏偏是我二姐……”
闵嘉音这种心情,同为女儿家的裘婉彤和高臻臻都很能感同身受。本来最疼闵嘉音的表姑母,亲手把她的心上人指给了她堂姐,这种事换谁都会有些受不了吧。
闵嘉音又是一仰头,随后把酒杯不轻不重地叩在了桌上:“今日我一共灌下了六杯酒,三杯贺我二姐与汪公子新禧,另外三杯……”
就当是祭奠她那尚未萌芽便被掐灭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