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辕心中了然,岭上群雄是会犹疑,杨鞍等人也会两难,可那注定是情有可原又稍纵即逝的事,因为杨妙真定会力排众议、劝服杨鞍作出最为正确的决策,红袄寨必将紧随他找回主心骨,海上升明月亦不会瘫痪、有望立功。
“何以见得?”她竭力冷静,“杨妙真早就背叛林阡了。”
“杨妙真,她素来是以红袄寨的兴亡为己任的,再怎么犹豫内部要如何站队,都一定把杀外敌放在首位。”徐辕知道,那是林阡的徒弟,又跟在凤箫吟身边长大,论大局观,论才智,皆是当世的数一数二;她也一直就是杨鞍的死穴,杨鞍心里的她就是林阡心里的吟儿,善的象征。ii
只要有杨妙真认清局势并据理力争,相信那个本心向善的杨鞍,大是大非还是会拎得清。“我信他们,正如他们,燃眉之急一定信我一样。”信,千钧一发,万命皆悬,岂能不信?若干天前,宋恒打凤州也是这么想。
此刻的调军岭上,应已雾霭尽散、月临中天。潜伏在婚宴旁的花帽军早就藏不住,想来早已经图穷匕见。
不经意间,杀声之鼎沸已能传到这根基处来,教楚风月和徐辕都能联想到战况的激烈。不过,那些声音偶尔又会被头顶正上方的热锅蚂蚁覆盖,显得忽远忽近、时隐时现、亦幻亦真。
“可恶,我要是纥石烈桓端,就一把火烧了一刀埋了这里以绝后患!”楚风月心虚,怕徐辕全说中了,不得不恨这种情境下纥石烈桓端还杵在陷阱外面、竟好像要和杨宋贤一样在此战中鸡飞蛋打毫无建树!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