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的肖忆,倏然眼中透出一丝希望的光来,与此同时手中的刀芒复现,带着双倍的速力猛然撞向王冕之的胸膛,訇然声中后发先至,只见肖忆噙泪固执“没有走!他们都还在!我现在跟着的盟王,和寨主年少时一模一样!”
王冕之不及回应,涌上喉咙的血已经堵住自己想说的话,只能瞪大这一双眼,看着与肖忆头颅还差毫厘的刀。
“下去见到寨主,告诉他,肖忆唯独不负他的,是从未忘记自己是‘匪’——如果你还有脸见他的话。”肖忆叹了口气,将刀从王冕之尸体里抽出来,王冕之稍有僵硬的身体,顿然从马背上落了下去。
“杀!”肖忆一声大吼,榆中城将士们士气更足,金兵见主将猝死俱是大惊,急忙再由副将来战。肖忆适才调用内气过猛,实则也是筋疲力尽,不知怎的,眼角好像有泪,却跟上次杀完钱弋浅的苍凉感伤不同,多了一丝慨然和问心无愧为了年少时的那些兄弟,不得不杀了如今的他们。
是日傍晚,在闻知王冕之不幸败亡之际,楚风流难免叹息,大金少了一位战将,又道,如果王冕之的实力能达到田若凝那么强,就绝对不至于败在善于硬拼的肖忆的手上了。
“可惜那田若凝与王冕之不同,即使他也觉得林阡不是明主,却绝对不会像王冕之般降我。”楚风流闻讯之际,榆中南形势稍缓,可惜仍不利于宋匪王冕之虽然败死,肖忆却也伤重退场,金军仍处上风,不过宋匪的斗志难以小觑——
“肖忆的麾下放话出来,上次大战钱弋浅死,琴瑟琵琶也死其二,今次大战王冕之死,琴瑟琵琶另二位也该葬在榆中了。”信使如实禀报。
罗洌闻言大怒“好猖狂的宋匪!”
“那一路平局也就罢了,另一路,海逐浪败在叶不寐手上便好。”楚风流笑。战争又岂是靠逞嘴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