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说起来可就多了。纥石烈执中生平第一次犯事,罪名就是完颜永琏定的,积怨已有近二十年。大概在七年前,完颜璟下诏让纥石烈执中跟随完颜永琏征伐,结果纥石烈执中不允,还上奏说宁死不跟完颜永琏征伐,气得完颜璟又将他降职。三年前,他被起用为知大兴府事,任内又被弹劾,又是完颜永琏经手,继而改任为武卫军都指挥使……”
“呵,结果又犯事了?”吟儿笑起来。
“是。武卫军就在中都守护帝王,责任之大,岂容风气不正,当时,完颜永琏也是大动肝火,惩处时分毫不曾留情,该斩首的斩首,该撤职的撤职。”
“该!”吟儿点头,义愤填膺,“要是也能把纥石烈执中一起撤了,更好!”
沙溪清自是没想到吟儿是这副性情,微微一愕,笑了起来,续道“此番要暗杀他的这些废物,理当就出自其中。”
林阡听他讲述了这许多,心知金廷内部矛盾重重,完颜永琏为了对付北面已征伐多年,难怪不能全心来管南宋,偏偏这次山东红袄寨举事,对金国的伤害显然更大。权衡了轻重缓急,完颜永琏终于决定,先搁置他的北疆经略,来下山东这盘棋,所以,到不一定是北疆形势稍稳了,也许,大金朝注定腹背受敌……
叹,盟军终于要和完颜永琏正面交锋,吟儿她,到底境地两难。
喝完酒,叙完势,终须一别。阡吟心知,沙溪清师出山西太行,极有可能是当年太行义军的后裔,即便不是,也定然是反对金政权的,是以都觉得还会有再见之期。临别之际,略有不舍,更多却是相惜。
“实未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识到‘一敬一怜’。闻名不如见面,果然非同凡响,却又并非一样。”这时沙溪清笑说,面容里泛着少许调侃,眼神微微迷离,似是在追忆着一些难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