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竟有如此胆色……”饶是纥石烈桓端,心里也难免惊撼。如果瀚抒在,一定能理解林阡,他,不能让红袄寨义军犯险,却敢让他自己犯险。
其实,此时对金兵来说是危难关头,纥石烈桓端却将险局化解得轻描淡写——因为此时此刻,包括林阡在内,也无人知晓援兵并非王爷亲领,那么,就还可以继续望梅止渴。
纥石烈将恐慌与紧张都收于心中,独上高台,喊声振奋“众位英雄,宋军原本妄想胜了这一战,却被咱们压得苦不堪言,现下他们闻知王爷要来,就倾尽全力去拦阻救兵,这是宋军的阵脚自乱不攻自破!没错,王爷暂时还来不了,但诸位报答他的机会也来了!”
又道“你们当中,有随我纥石烈征战多年的战士,也有黄掴将军、仆散大人甚至王爷亲自栽培的勇士,还有北地令人闻风丧胆的花帽军,以十倍力量去对付宋匪绰绰有余,怎可以让他们再多撑半刻!不妨就在王爷的眼前,狠狠地打出个漂亮仗来!从交代我们剿匪的那一刻起,王爷就在等我们的好消息!”
纥石烈语出,金军大震。
纥石烈策马刀指宋营“为王爷平定沂蒙!”
“为王爷平定沂蒙!”金兵重复着只此一句杀向前去,大有一往无前之感、所向披靡之势,而且一句高于一句,瞬即激荡。
援军一旦受阻,纥石烈就会发兵,这一点林阡确实算到了,却没想过,纥石烈这般厉害,纥石烈不是因为被激发兵,不是因为心乱发兵,而是如此发兵——士气霎时不降反升!
好一句“为王爷平定沂蒙”。纥石烈真是个凝聚军心的能才。
纵然如此,南宋之斗气不衰,他们,也需为红袄寨占满山东!
“杀!”林阡一声令下,殿后盟军全部应战。
吴越早已看见了纥石烈的战马与人影,来势汹汹。旌旗舞荡着,遮住吴越的视线,但一旦旗卷露出纥石烈的脸,吴越清楚地看见身边林阡箭在弦上。
他一笑,覆骨金针与箭几乎同时出手。
林阡射人先射马,吴越擒贼先擒王。
这么多年的兄弟,岂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