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个酒鬼,所以他清楚像夏逸这样的酒场浪子早已习惯了孤独,也早已习惯了独饮。
夏逸之所以来找他喝酒,只是因为他此时需要一个人来分担他的孤独。
不过感激归感激,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夏先生既要把酒问月,老夫当然舍命相陪,只不过……”
海阔天笑了笑,道:“老夫喝酒一向很多,也一向很快。”
夏逸也笑了:“大当家大可放心,在下喝酒一向不少,也一向不慢。”
海阔天道:“绝不比老夫少,也绝不比老夫慢?”
夏逸道:“绝不比大当家少,也绝不比大当家慢。”
皓月大明,酒坛已空。
海阔天满面涨红,似已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心怀悲痛的人好像总是醉的比较快。
夏逸却是精神抖擞,状态竟是好的出奇——他惊讶的发现自从暗疾一去,他那失去的酒量竟又奇迹般回来了。
“老夫当日没能喝过夏先生,今日依然不能!先生真是量如江海,老夫甘拜下风!”
海阔天连连挥手,好像在挥动一个蒲扇,接着便是语气一沉,道:“可是当夜在客船上的那场架,却还未打完!”
夏逸若有所思道:“大当家的意思是……”
海阔天猛地跳起来,大喝道:“自老夫登上这蛟龙寨当家之位后,刀下就无十合之敌,可是夏先生当日却与老夫斗了四十合仍不落下风!今夜若不分个胜负,叫老夫日后怎么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