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溪山下,只能见到成群的乌鸦狂乱飞动,发出极其刺耳的“嘎、嘎”声。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宣城的情形,此时的宣城人声鼎沸,喧哗致极,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不绝于缕,四处张灯结彩,酒宴从唐府一路摆到市集中心,每一样菜品皆是最上等的食材,用最奢侈的琉璃盏盛装,如此盛大的场面,甚至比给皇帝老儿祝寿还要隆重。
喧闹的人群中欢笑连连,但比之更多的是嘲笑与谩骂声!
这唐世海是老糊涂了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居然搞出这么大的排场,不仅邀请了宣城所有百姓来参加他们的七日流水宴,还将仙家百门都请了来,这不是等同自行打脸吗?
若唐氏只是缺少了一个继承人,唐世海大可私底下让江雨认祖归宗,再对外宣称收了江雨做义子,然后名正言顺的将宗主之位传给他。
可他竟行出如此滑天下之大稽之举,又怎会不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这些,宣城的百姓们也只敢在其背后言论,今日这种场合,他们自然是阿谀奉承,拍手叫好了。
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矮桌遍布整个唐府,百门中除了俞远洋之外,几乎所有宗主皆已带着弟子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由于时间紧迫,宣城外的结界一直都是打开的。
程筱柔秀眉微蹙,眸色僵凝在面前谈笑风生的几位宗主身上,她能感觉到,那些人眉眼中的嘲讽不仅仅是针对唐世海,更像是针对暮溪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