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娇嗔:“把太妃换掉……你又不肯。”
宋筠无奈而笑:“父王生母,我的祖母……先有太妃才有我们,换是换不了的,但今后定会太平。”
方知雨想说,太妃可真狠,跟她的人、临时借来的人、培养十余年的许得益……所有人的命,都没当一回事。
但她没有讲出口。
尘埃已定,该当向前,前事莫叹。
她在那温软的怀中拱了拱,“昨夜疲累,我都抱不动那个铁块了。”
丹书铁券就在四方桌上,无人动,也无人敢动。
可经此一夜,皇帝和一切有心之人都会知道,先定国公的丹书铁券在淮王世子妃手上。
宋筠瞥了眼桌上沉重的铁块,将疑惑了一整晚的想法问出口:“你是故意的?”
方知雨没答,身子有些僵硬。
宋筠再问:“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其他法子,却偏偏拿出丹书铁券。表面是被逼无奈,实际……故意利用这个时机让它变得人尽皆知?”
方知雨的头闷在宋筠胸膛,声音也有些沉闷:“当今多疑,几次三番表达了关顾母亲和妹妹的意思,我不希望那位过多关注她们。”
“所以,丹书铁券必须在我手中,远离京城,难以即时派上用场,才能让那位稍微心安。”
她瞧了那铁块一眼,悠悠道:“因为它除了能免死,还能向大周皇帝请旨,还能……调动北卫军。”
宋筠倏地发出一个冷颤,低眸盯住方知雨,似乎不敢确定她最后所讲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