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好,只听得刚才粗声说话那人对店伙吩咐道“店家,给切十斤牛肉,再来四样炒菜,一坛老酒,二十个炊饼!”
却又听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年青武士对似乎是为首的骑士说道“三哥,你说拓跋家的少主年纪轻轻,各部落他压得住么?我们干啥要听他的?”他说的是羌语,不过北地羌人久居汉地,语言里也夹杂着许多关中北部的土语,清虚老道在年青时也常与北地的羌民打交道,却是大概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听那被称为三哥的首领说道“压不压得住,咱说了也不算。他持了李老当家遗命,咱就得按过去的规矩来。咱们部落当初是发过誓的,不管成不成,咱们总是得先赤胆忠心的保他。”这人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底气十足,中气充沛,清虚老道知他内功精湛,不敢再侧耳细听,于是拿起面前的茶壶倒了碗茶水自顾喝了起来。
只听那一脸横肉的矮壮汉子粗声的道“都怪张浦那个混蛋,非要抢夺什么印信,好不费一刀一枪,就想将凉州骗到手里。谁知道到最后什么也没落着,害得我们兄弟东奔西跑,没有半点安生时候!这汉家的读书人,没有几个好人,都是一肚子坏水!”
那三哥瞪了他一眼道“闭嘴,这张浦正让少主看重,别背地里乱嚼舌头,否则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这时候店家将一大盘熟牛肉端了上来,又上了一大坛用糜子和高粱混着酿成的凤翔烧酒。这几名羌族武士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却聊开了别的杂事。清虚老道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这几人所说的那羌族少主到底是谁?
老道不敢多呆,喝了一碗茶后,就带着徒儿元瑞离开了酒肆,回到了后院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