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一起的还有那被白色光芒笼罩的躯体，如冰雪消融，如雕塑风化，眨眼间变为齑粉，消为虚无。

这是……灰飞烟灭！

白光在裴小云的目光里，爆发出最后一轮光晕，随即缓缓淡去。

原地里只剩下一位亭亭而立的虚影，看不清容颜，仿佛阴灵一样，随风飘荡。

被冷水浇灌的苏北，从沉闷里苏醒，半个脸庞浮出水面，一眼望见了半空里仿佛只剩下灵魂的白衣女子。

那虚无的轮廓里，似乎露出一抹看不清的微笑。

然后，她缓缓迈步，却一下子出现在裴小云的身边，伸手在其后脑上一拍。

不可一世的千年老怪裴乾，陡然发出刺耳的精神尖叫，化为一圈圈波动，传向四方。

可是，也仅止于此。

裴小云的眼眸里瞳孔放大，缓缓失去了神采，面庞也变得初时一样惨白。

白衣女子的虚影微微摇头，再一迈步，整个人如雾气一样，融入裴小云的身体。

她本已失去神采的眼眸，忽然睫毛抖动，像要从黑暗里醒来。

但是，她终究没有醒来，而是就这样从停滞的半空里恢复，笔直的向下方的湖泊跌落。

扑通。

苏北的耳畔响起熟悉的落水声。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