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
李岚听完这番话,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顾什么端庄仪态,顿时哈哈大笑。
空旷的殿内,只有带着浓浓讥讽的笑声在不断回响。
齐王李赟脸色下拉,对长公主丝毫不作掩饰的厌恶,心生不悦。
“我何曾比他差,阿姊竟半分脸面也不给,过去阿姊可与我关系最好!”
“天下百姓皆知,陛下性情羸弱,总受朝臣摆布。若非有我压制这张徐两党,朝堂安能平息?”
“阿姊执掌朝政时,不也在私下替他解决不少积弊?”
“谁规定当这天下之主,必得是个狠厉之人。”李岚收起笑,双眸变得凌厉,“难道一定要像父皇那样,才能算作一个好皇帝?”
“父皇临终前或许已想明白,骨子里带着良善之人,才是对大虞最好的皇帝!”
李赟听及此话,好似听到了什么荒诞之言。想了想,又觉得此话又真切,又有些好笑。
“人人皆可良善,唯这天下之主不能只有良善。”
“张徐两党内斗,父皇稳坐高台观虎斗,任猛兽再凶狠,也可随时挥剑斩落,这才是真正的君王气度!”
“否则,只能沦为被人牵制的木偶,用大虞的血肉,养肥这帮贪婪的士族豪强。”
李岚看着眼前的三弟,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对皇权的执着,如同熊熊的烈火,将他人形的躯壳烧得面目全非。
十一年前,她也曾见过同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