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好友虽然是那种会冷着脸对她讲笑话,偶尔也会故意装模作样地演绎她自己是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坏人。但那些年里,纱理奈她眼底基本上没有什么笑意,人也仿佛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挂一般,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可是,她今天看到了好友的变化。
纱理奈她会紧张、担心,会因为之前的不妥善行为懊恼,就连开的玩笑也没有以前那么地狱笑话......
上次匆忙回日本的时候她没有跟好友见面,但也从志保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看着好友眼眸中与以前的死寂与淡漠完全不一样的神采,宫野明美笑着说道:“现在的纱理奈看起来要比以前幸福了很多。”
“是幸福了很多。”
谈及这些问题,秋川纱理奈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害羞。
她神色自然,大大方方地说道:“因为有穗穗和小哀的帮忙,我的身体已经有了治愈的希望。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重新大胆去爱人,去跟以前错过的人重新建立联系,不用时时刻刻等着死亡的降临,也不用因为担心别人会因为我的离开伤心难过从而刻意去拒绝所有社会关系......”
她越说面上眼眸中的笑意越深,“我在乎的人没有因为的我身份而远离我,等等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在向好的方面进展。”
听她细数这些,宫野明美听着也觉得超级开心,甚至开心到有些想要掉眼泪,她的好朋友终于彻底走出幼年时候组织曾经给她造成的那些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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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好友眼中一闪而逝的水光,秋川纱理奈整个人都放松柔和了下来,“明美,我以前总觉得‘幸运其实就是不幸的代名词’,所有一切的幸运都是那些苦难对比出来的。
就像当年的实验室,我是那三十个人里唯一的幸存者。”
秋川纱理奈嘴角似乎有苦笑一闪而过,“你别看我当时咬牙努力,好像一直都是在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活下来,其实......我也不止一次想过要放弃。”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些,就算是作为可以听到她想法的系统也一样。所以此时就连新野夏穗也一样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作为不在场的第三人默默地听自家宿主曾经的心事。
宫野明美只是沉默地双手握住了秋川纱理奈的手,听她提及那些从来没有吐露过的心声。
“当时的我想......是不是放弃会更好一些。不用承受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以及不用再躺在实验室的仪器上,那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一样,当时那样毫无尊严、苟延残喘地活着。”